圆桌会议：聚焦AI时代机遇下操作系统产业的进化与重构 | 2024龙蜥大会主论坛
刘澎：首先请各位自我介绍一下。
陈纯：我是来自中国工程院的陈春燕。
蒋江伟：我是来自于阿里云基础设施基础产品的产业负责人蒋江伟。潘晓明：我是潘小明，AMD大中华区总裁。
刘东：我是刘东，中兴通讯中心研究院副院长，主要负责操作系统和安全平台的研发工作。
刘澎：我来自中国科学院软件研究所，自1998年在863计划的支持下，在推动中国开源软件社区的发展。下面开始讨论，最近20年来开源操作系统在中国有了长足的发展。这次龙晰社区提出了三大任务，第一个是在基础上面开展商业化衍生。第二个是做替代，已经开始断供。第三个是随着大模型的发展，AI的应用推广迫在眉睫。
所以在龙蜥操作系统上面是不是能够继我国国产操作系统推广以来进一步发展，并且在 AI的应用上能开创新东西和新先河。就以上问题挑战，请各位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下面先请陈院士发表看法。
陈纯：非常感谢有这个机会一起探讨龙晰操作系统怎么在AI时代立足，主要是两条线，一条线在大模型大数据是龙晰操作系统技术的发展。另外一条线是要讨论龙晰操作系统作为一个开源社区的发展。技术上，下面几位专家比我更专业。接下来简单谈一下龙晰操作系统的开源社区的建设。开源社区的建设非常重要，现在的信创的技术软件操作系统、数据库、AI云原生、大数据的处理等等都是起源于开源。现在开源社区的建设从垄断式、自发式的等等组织希望有一个新的生态。因为前面两个的优缺点非常明显。怎样取长补短建一个龙晰操作系统开源社区也是对我们的一个挑战。尽管24家理事单位，一人一票架构，随着技术的不断迭代，不断吸引新的生产力会碰到很多问题。问题怎么样真正形成一个有供大家分享，有劳大家承担的生态。所以我有个建议。这时，龙晰社区可以采用区块链技术把大家的贡献都记录下来。理念形成一个系统，形成一个平台，具体能运营起来的结果是实现了龙晰操作系统的共享，既能把策略和共识凝聚在里面又能把产、学、研、制生态都支撑起来，每个人都有角色，怎么样把角色做好等等。我们可以包罗万象，把一些小、专、精的软件和小企业把它全部包下来，让他们在我们的生态下也有一个很好的盈利模式，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谢谢。
蒋江伟：在我看来就三个方面，一个是 Center Os 的停服，我是这样看待这件事情的。因为我所处的行业是阿里云计算公司。云计算感触非常深的点是没有开源就没有云计算的今天，甚至没有开源就没有云计算，所以它是构建在整个开源开放的基础上才有云计算的今天。Center Os 停服有很多人会问我，在开源上面的投入是兴趣使然还是一种持续的投入。非常确定的是会持续的投入。作为客户而言，如果出了一些稳定性、安全、性能相关的问题，如果别人的商业版本的补丁已经出来了，但是你的版本出不来，这时候内心是一种非常恐慌的焦虑，所以龙晰支持整个或者替代开源 Center Os 是必然或者站在各个厂商、站在整个社区的角度，一个是责任一个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整个衍生版的商业计划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社区发展到今天超出了预料之外，它是一个社区发展成熟的标志，它可以往前更进一步。
第三个是在AI领域，操作系统发展它在每个应用场景爆发的时代都会给整个操作系统的一些基础能力的构建带来深刻影响和变化，也是让操作系统能够持续发展的关键，所以整个龙晰社区已经在AI领域发挥了非常大作用，包括在大模型推理场景做了一些针对性的能力、功能、优化。同时它自己本身基于 AI云原生的方式提供了基于AI的调优工具，比如基于AI的助手，基于AI的操作系统层面能够大规模运维的问题分析、诊断、优化的工具。从这两个方向，它是一方面是驱动了AI的快速发展，这是要对操作系统的要求，同时也是对龙晰操作系统而言也非常好抓住了机会，特别是AI场景的部署规模都做的非常好。
刘澎：谢谢，龙晰操作系统是中国目前 OpenAnolins 和 OpenEuler 两个最主要的具有规模的操作系统。龙晰操作系统最大的特征是它在云原生方面具有非常深远的功力，在国际上排名靠前。通过对龙晰操作系统的社区化，现在它已经在全国发生了重大影响力，特别是在行业兴创领域开始发挥作用了，特别是在金融、电子商务、能源交通等领域中都在不断发挥作用，希望龙晰操作系统能够进一步在商业衍生环境中发挥作用。下面请来自国际化公司的AMD的潘总介绍一下，龙晰社区走入国际的重要的助力者和机遇，谢谢。
潘晓明：谢谢刘主席，想从两个方面分享，但第一个方面刘主席已经替我讲了，听了各位领导和教授还有专家的分享，第一个感受就是信任。龙晰社区的确是中国非常重要的一个开源社区，而且为整个开源发展做了巨大贡献，经过很多工作，很多公司都在参与，AMD也非常幸运也是其中的一员，相信未来一定会走得越来越好，越来越远，这是第一个感受。第二感受就是兴奋。因为对国际化公司来说，AI现在是未来的一个巨大的发展方向，全球来看AI去年大概500亿美金的市场，到2027年可能是4,000亿美金的市场。在此前提下， AMD走的路也是开源，经过8年的努力，怎么能够跟另外的厂商更加开源，这点和龙晰社区所推导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感觉非常兴奋，在未来有很多合作的空间。怎么把龙晰社区的理念能很好地融合，刚才看到很多大的free work，基本上现在也在开源，我们也深入地参与其中，这样让CPU、GPU能够更好地融入到中国的开源体系，为整个中国的生态系统做贡献。
刘澎：谢谢潘总，龙晰社区走向国际化是一个重要的指标，因为开源社区不能闭门造车，必须融入国际大环境，开源是全球的、全世界的，具体有些问题涉及到有些国家的安全利益时会有一些限制，但是总体来说，它的主流应该是开放的、协作的、共享的，所以我们希望在国外跨国公司的支持下能够使得龙晰进一步地为全人类发挥作用。下面请中兴通讯，今天有一个容器操作系统和 OpenEuler 竞争，中兴通讯长期以来和华为平起平坐。比如山东有海尔，山东青岛它就必须有一个海信，这个地方它就发展起来了。杭州有一个大华，还有一个海康卫视，它就很厉害，很快就进入世界头牌了。如果独家在一个地方，肯定发展不起来，一垄断就结束了。基于此，最初是强烈支持龙晰，虽然我和华为有好几十年的合作关系，但是希望来自阿里龙晰和华为都能够通过竞争走向新时代，现在也特别希望中兴通讯能够继续发挥作用，在社区够起到骨干作用。请刘总分享一下。
刘东：好，刘主席刚才讲的我理解是生态多样性，其实生态多样性在很多个场合都是一个必须存在的机制，也非常感谢龙晰社区提供了一个开放赋能的操作系统的研发平台。针对以上问题，如何理解时代给我们带来的挑战，刚才社区联合发布的三个计划其实就是个很好的答案。从三个维度来理解，一个是价值变现的挑战，其实商业衍生计划一个社区要生态得到健康发展，能够可持续的发展，有没有足够的下游价值变现是非常关键的，形成一个价值闭环，所以现在商业衍生计划能不能有更多的商业发行版，基于龙晰社区的开源版本构建，对整个开放生态的发展极其重要。另外一个底线思维的挑战。这个底线思维就是对应停服，底线思维从国家层面来讲有更高阶的解读，对于龙晰社区而言，外面这么大的应用量肯定不能不管，既要仰望星空又要脚踏实地，先把眼下的平滑过渡问题先解决，然后同步做面向AI，面向未来的更大的研究挑战。底线思维挑战的应对，上线思维的挑战就是面向AI。AI给整个软件生态，整个计算生态带来了很大的挑战，可能还有更进一步的讨论。龙晰社区现在从价值变现，从底线思维，从上限思维这三个角度，对时代挑战又做了很好的应对。谢谢。
刘澎：好，刘东总裁讲了很重要的，一定要有最后向下的商业价值。中兴通讯是中国成功的IT企业，尤其作为一个技术推动型的企业，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经验。希望中兴通讯能够继续在商业延伸的时候能支持中国的各个行业发展，同时也带动中小企业，外围企业，龙晰社区的生态环境共同取得进步，共同发展社区和国产化发展。谢谢大家，我们转入第二个话题。第二个话题是当今如火如荼的 AI大模型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的新时代，它推动了新一代的工业革命。上几次，中国没有踏出工业革命、蒸汽机时代和电力化时代，到了互联网第三代工业革命的时候，阿里、腾讯、百度等一系列中国公司，也包括拼多多跟上时代的步伐，现在社会发展速度非常快，快速转入第四代工业革命，人工智能时代。这次大会的其中一个主题是推动应用，希望大家在这方面各抒己见，让社区和操作系统能够对中国以及世界的平台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陈纯：我也稍微提一点，我非常赞同刘理事长所说的。现在 AI时代来了，除了操作系统本身技术以外还有社区发展，大模型主要是从操作系统架构上实际是云计算+AI的前提下，怎么样把大模型的预训练和推理两部分做好。龙晰操作系统前面AI原生和云原生，AI用于操作系统如何更高效地预训练，几万亿参数的大模型训练，训练了之后如何运用AI推理，我的感受是操控系统非常重要。是否对预训练以及推理对信息系统的可靠性、安全性的要求特别迫切，现在的AI大模型可以不断迭代，也允许犯错，这一点非常好，所以对实时性不强求，但是对云原生有一定要求。举个例子，如果谈到银行系统，现在从主机系统变成云上的分布式系统，原来是几台主机S390，要变成几万台计算机，从底层开始，下面是硬件、计算机等等形成了计算机浪潮等等，计算机上面如果用龙晰操作系统，云原生，再把原来系统使用上。它的可靠性要求非常高。银行的金融业务也需要体现的AI的训练模型，但是很难用AR的模型来做日常银行的替代。今天探讨的是AI时代，云+AI对操作系统的技术，包括开源生态不断的技术迭代等等都有很多要求，但是我们也不能放弃或者忽视。云原生会涉及到新创的三个计划，第一个计划Center OS的替代，这非常重要。在应用系统的新创中，它没有在其中，包括银行系统的主机S390或者S9P中都没有用到Center OS。AI和云原生都非常重要。仅供参考。
刘澎：龙晰操作系统的云原生是得天独厚的，Center OS作为一个下游社区，它在商业上出现商业策略的问题，和红帽的版本发生了严重的商业版冲突，所以现在是往上游走，不支持稳定应用，它往上做创新和研究。这也给龙晰操作系统带来了很多机会。龙晰操作系统向下，因为它有特殊的使命，要支持国产芯片，同时向上经过云原生支持AI原生，所以就特别重要。开源社区现在有几个问题，大模型都开放了，但是参数训练数据没有开源。所以龙晰社区可以做一定工作。第一个建议就是龙晰社区应该要求更多的AI企业进入，应该尽快，因为龙晰社区有实力，和 openEuler 竞争，要快速国际化。把云原生的优势展现出来和 AI原生快速接轨。下面请蒋总介绍一下。
蒋江伟：刚才讲到 AI的快速发展，特别是AI的技术发展也非常快。对于操作系统特别是对龙晰而言，它向上要保持兼容性，向下要保持包容性。操作系统不管怎么迭代，要尽量去避免干扰到原有的开发方式。因为并不是每个工程师都具备基于操作系统的一些差异化的能力来构建系统，所以要有非常好的兼容性。第二个，又要发挥现在AI的一些各种国产化各类芯片的优势就要有很好的包容性。在操作系统层面要做各种优化。因为包容不只是屏蔽，而是要把各种芯片不一样的优势得发挥出来。龙晰目前就是在重点做这样的工作。另外作为阿里云作为龙晰社区的重要的一个参与者，因为阿里云在这次 AI的浪潮中积累了非常多经验，很多人感受到大模型可能是在一两年前开始感受到的，但这个过程时间已经很长。博宇带领的整个在公司内部的操作系统团队已经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大量支持，包括后续大模型的发展，各种芯片的高速发展，还涉及到网络的高速发展。它对于高带宽超低延时的需求，在操作系统提出了很多要求，阿里云在这些方面贡献了很多代码到社区，能够促进整个社区发展。
刘澎：它人工智能的发展，龙晰社区还是应该扩展一下。前段时间千问给我一个非常大的震惊，它的能力非常强大。通过工业情况来观察成功的企业，像阿里是一个工业领先企业，它现在拆解了，龙晰应该和千问加强合作，这个大会中就没有千问。比如清华有很多优秀的，有三四个，学术性比较强，往市场走有很大困难。第一个是财力不够，就20亿也不管用，因为AI的竞争不是20亿的问题，也不是100亿的问题。只有头部企业可以支持。所以本来龙晰有先天独特的先天优势。在头部不超过八个有大模型，其中有几个是学术的，但最后出来的一定是工业界的。所以这个地方龙晰应该加强和过去的伙伴合作。谢谢，请潘总再介绍一下。
潘晓明：行，我尽量快一点，可能还是顺着蒋总刚才兼容性来介绍，AMD中有两点可以和龙晰加大合作。第一个因为现在CPU的迭代速度非常快，现在跑到第五代了。GPU的迭代速度也非常快，现在和竞赛一样。虽然迭代不是很快，但是这部分AMD可以充分地和龙晰合作，怎么能够在兼容性上做得更好。第二个，AMD和龙晰有非常好的契合，8年前就开始了部门体制，在软件上一直在AI领域 ，实际上是开源社区8年前就做了，现在发展得非常好，很多基本上都支持，所以这个方面也可以加强合作，可以走入国际。这两个方面是对龙晰在云+AI策略上是一个非常好的补充。
刘澎：谢谢，我也提点要求。对 MB 非常崇拜，它有很多新技术。在AI中的老大做芯片是英伟达，除了算力以外，有一个是闭源的。但是我们希望MB接受一个任务，第一是和它兼容一下，最后超越，和龙晰社区合作，也带动中国芯片企业共同做一个标准，第一步是MB走入中国，第二步再说它走向世界。谢谢潘总。
潘晓明：这个的确是我们的目标，不光适合于我们自己，适合所有的中国企业。
刘澎：所有的中国人做一个替代品，第二货源和它竞争一下，不能他一家独大。接下来请刘东总裁刘院长介绍一下。
刘东：好的，中兴通讯现在在整个计算领域也投入了巨大资源，在全力做推进，相关的一个产品和方案也陆陆续续都在推出。在这个过程中，作为操作系统的研发负责人，操作系统和AI的结合有一个隐含逻辑，简单就是先修身齐家，然后再治国平天下，先把自己的要搞清楚，然后再服务AI。具体首先是操作系统本身的技术研发版本的构建到后期运维有和AI结合的广大空间，包括中兴通讯和阿里云都有很多的探索。如何治国平天下分两个层面，首先是操作系统如何更好地服务整个制造的基础设施，因为以大模型为核心的智算对底层的算力、存储、网络等等基础上提出更高的要求，包括数据量，通信量都剧增。这部分有不断的芯片、总线、设备、技术涌现出来，操作系统如何去更好地支持它们，这是从基础设施的角度。另外一个角度就是从更大的软件栈的角度，整个AI软件栈围绕着智能体为核心的软件，它也在不断地推动传统软件栈的重构。这个过程中不断有围绕着智能体整个计算、存储、网络等等传统操作系统模型抽象的实体在不断的去实例化。另一方面，在业务发展的过程中也不断有通用的部分被识别和沉淀下来，逐步往下沉。整个AI软件栈会从初期的，面向业务快速迭代的趋势逐步层次清晰化，分工职能逐步明细化。在这个过程中，业界会推动一些接口机制，功能的定义，组件的划分，规范相关工作，会不断完善，也会对整个操作系统相应生态产生深远影响，我就从三个层面理解这个事情。
刘澎：新支点现在加入龙晰社区了。因为现在看到的新支点孵化出来的衍生的公司都比较优秀，在社区的贡献也排名靠前了。最后我还是有点建议，龙晰要基于构筑一套技术体系，有责任构筑一个安全体系。第一个安全，现在要增加一个心是AI，但是现在重视程度不够，特别是安全。我们最后一个环节请各位对龙晰社区祝福一下。
陈纯：我祝福龙晰社区在今后的工作和AMD这样的国际化的公司合作，使得社区更好地汇聚全球资源，让我们的国家开放做出更大贡献。
蒋江伟：能够让开发者在龙晰社区玩得开心，并且能够成为最活跃的开源社区。
潘晓明：AMD愿意积极地并承诺加入到龙晰社区，为龙晰社区进一步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刘东：祝龙晰社区在操作系统开放赋能的生态发展得更好。
刘澎：谢谢，龙晰社区飞龙在天昂首挺进，谢谢大家。
